第(2/3)页 姜珩耳尖微红却挺直腰背:“是太傅教导有方。” 话音未落,暖阁忽传来孩童嬉闹声,肃穆朝堂霎时染上人间烟火。 半月后,天水皇宫飘起鹅毛大雪。 病榻上的老皇帝强撑病体颁诏,着皇甫尚代掌监国印。 当夜,十二名原东宫属官被秘密押往诏狱,朱雀大街新换的戍卫铠甲在雪光中泛着冷芒。 太极殿的蟠龙金柱上还萦绕着朝臣们山呼万岁的余音,皇甫尚垂首立于玉阶前,玄色朝服上的四爪蟒纹在晨曦中泛着冷光。 自先太子皇甫深暴毙,朝中三司九卿的奏折便如雪片般堆满了御案,无一例外都在请立新储。 这位平定西疆十三部叛乱、整顿漕运肃清贪腐的嫡皇子,终是走到了东宫之位前。 “尚儿。” 鎏金蟠龙椅上的帝王突然开口,惊得香炉里的龙涎香灰簌簌而落。 年过五旬的天子鬓角已染霜色,目光却仍如当年亲征北狄时般锐利:“礼部拟的吉日你看过没有?” 皇甫尚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谦恭:“儿臣惶恐,储君之事全凭父皇圣裁。” “好个全凭圣裁!” 皇帝猛地将茶盏扣在案上,青瓷迸裂的脆响惊得廊下黄门慌忙跪倒: “那你告诉朕,深儿暴毙那夜太子府后巷运出去的三具尸首,为何会出现在刑部密档里?” 雕花长窗漏进的日影在蟠龙砖上浮动,空气凝滞如铁。 皇甫尚缓缓抬眸,对上父亲鹰隼般的视线:“父皇既已看过仵作验状,当知皇兄是死于极乐散过量。至于那女子……” 他拂去袖口沾着的茶沫,唇角竟浮起一丝笑意:“她既能让太子连续七日罢朝,自然也能让东宫秘药房多出几味西域奇珍。” 皇帝指节捏得发白,案头那方雕着狴犴的镇纸应声而裂。 三年前春猎场那场蹊跷的惊马,五日前御膳房消失的试毒太监,桩桩件件在帝王心头翻涌。 他忽然想起深儿弥留之际攥着自己衣袖的手,那青紫指甲里还嵌着半片染血的孔雀金翎——正是皇甫尚冠冕上的饰物。 “弑兄悖逆,按律当诛九族。” 天子佩剑铿然出鞘,剑锋抵住嫡子咽喉:“你以为掌控了十二卫,就能逼朕写下传位诏书?” 第(2/3)页